政政

【副八除夕】第一次见面

---------------湖南长沙 张府----------------

“哎呀，佛爷，我刚才说了那么多，您倒是听进去了没有啊？我跟你说，这次不只是解家要遭血光之灾，整个九门都逃不过这一劫！”

“停！你知道，我不信这些。”

“我的佛爷哎，这次就算老八我求您了，成吗？我出门前算了一卦，这局能不能破，就看您了！”

张副官走到书房门边，几句话听得他一头雾水，是谁敢跟佛爷这么说话？这声音倒是挺好听的。正了正衣襟，便敲响了房门。

咚咚咚，“佛爷，您找我？”

“进来说话”。

副官走进书房，关上门，目光掠过那个男子，看向佛爷。

“佛爷，您有何吩咐”？

“副官，你带着礼单、寿礼，给我送到九爷府上。”

“慢！佛爷你等等”，男子清越的声音响起，生生打断了副官那句尚未出口的“是”。副官一楞，不禁看向那位男子：一身靛青长袍，暗红围巾，玳瑁眼镜，模样俊秀，一点儿不像他们这些当兵的，倒是透着一股子书卷气。

“佛爷，我都说了，解家今晚要有血光之灾，你派这位小兄弟去送礼，不是送羊入虎口吗？”说罢，也打量着副官，眉头微蹙，似是在担心他的安危。

副官面色一沉，想是被这人轻看了，有些不满。没等他说话，佛爷便开口介绍起来。“副官，这位就是九门齐八爷，齐铁嘴；八爷，这是我的副官，张日山”。

“幸会幸会，敢问，张副官，你的生辰八字是…？”八爷一副自来熟的模样，倒是没把副官当外人。

哪有人一上来就问对方生辰八字的，不过这位齐八爷听说是长沙城最有名的算命先生，他这是习惯成自然了吧。副官犹豫片刻，还是报上了八字“丁巳辛亥己未丁卯”。

齐铁嘴掐指一算，面露惊喜，“佛爷，我说什么来着，破局的关键就在你这张府，准确来说，就是他”，指向面前的副官，八爷有些激动，热切地看着他。张家的二位听得一楞，佛爷回过神来，脸色一沉，刚想发作，八爷便一手夺过副官的礼单，一手拉过人的胳膊，“佛爷，我跟副官还得去趟吴家，你放心，误不了你的事”，说罢转身就走。张启山愣在原地，就这么看着两人的背影远去，若有所思。

“八爷，您先等等，佛爷让我直接去解家…”副官还没说完，便被八爷打断，“你们佛爷这不是也没说不准你陪我去吴家嘛，总之，你还得跟我去吴家拿一样东西”。

副官见八爷语气坚决，也不再挣扎，为八爷打开车门，便驱车往吴家方向驶去。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吴家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谁知刚到吴家门口，就见吴老狗风风火火的走出大门来。

“嘿，老八，你怎么来了，我这有急事要赶着出门呢”。

“行了，耽误不了你几分钟，前几天小九送你的那条狗在哪呢？”

“你说三寸钉，不是，你问这干嘛啊？”五爷一脸戒备，好像八爷在算计自己的宝贝一样。

“今晚解家必有血光之灾，你这宝贝三寸钉能替小九消灾解祸，你借不借？”副官看着八爷几句话，就简单明了的直指利害，说动了五爷，心中不由得改变了一些看法，对八爷有了些敬佩。

“借给你可以，不过你们俩听好了，要是三寸钉回来的时候少了一根毛，哼哼~”五爷脸上仍维持着笑意，眼睛里的刀锋寒光一闪，盯得八爷直发毛。

“有张副官在，你怕什么？”，用眼神示意副官，向吴老狗打包票，“我们保你的三寸钉全须全尾的回来就是了。你不是赶着出城吗？快走吧快走吧，一个月后见啊。”比划着手，做出一个“送行”的手势，催着五爷赶紧走。当务之急是抱到三寸钉，快点去九爷家。

五爷当然了解八爷的本事，知道他连自己出城一个月的事情都算到了，心里也不禁担心起小九的情况，老八这次可不是危言耸听。转念一想，这小子不是已经找好对策了，小九那边自己是可以放心的吧。定了定神，带着人手，拿上装备，骑马赶路去了。

“副官，你这就带着礼单，抱上三寸钉，去小九府上吧”。

“这…九爷要是问起来？”

“你带句话给他，就说小五临行前交代的，‘河有两岸，人有两面，如果不看狗的面子，就当是给朋友帮一个忙’”。

应了八爷，副官心想，八爷您说得倒是轻巧，三寸钉是我抱走的，万一出了什么事，狗五爷还不得直接找我算账啊，想着想着，就不自觉地看向那几个吴家伙计。

“你听八爷我的没错，看他们管什么用啊”，转身对几位吴家伙计问道，“你们谁跟着副官一起去解家送狗？”心里偷笑，谁敢去呀。

“我们…五爷交代我们好好看家，我们可不敢随便出门。副官，三寸钉很听话的，您…您抱好喽”。说着就抱起三寸钉，给他裹上一层蓝布，乍看倒很像是婴儿的襁褓，然后把狗放在副官臂弯，退回到门口，似乎是害怕再让他们跟着一起去解家。

八爷转过身来，对着副官调皮一笑，眼睛里带着一丝了然和戏谑，无声地在说，“你看，我就知道是这样吧”。脸颊红润，唇角微微上翘，露出那对儿酒窝、小虎牙，甚是可爱，竟看得副官有些移不开眼。

后来，他去解府见到九爷，别扭地说着八爷教他的那句话；陪姨太太们打麻将时，听到她们说起解家的风水、八爷的到访，忍不住地想起八爷的那个微笑；直到三寸钉跑出屋子，发现了寿箱里的尸体……血光之灾，八爷果然是神算。

神秘的虎骨梅花图案，一名又一名的伙计惨死，解家人心惶惶、寝食难安，就连九爷的当家地位都快不保…副官每次回到佛爷府上汇报，都会遇见八爷。副官知道他这是担心九爷，于是事无巨细，把自己的每个发现、解家众人的反应、九爷的调查进展一一说明，与佛爷和八爷探讨案情、商量对策。八爷更是循着卦象抽丝剥茧，推断出了幕后主使，正是七指。副官还来不及对八爷道声谢，便又赶往解家帮忙……

再后来，解家的事情总算顺利解决，三寸钉也功成身退。副官抱着狗还给吴家，五爷倒也没有多加为难，副官便起身告辞，回张府复命。满以为他总算可以告诉八爷，事情已经顺利解决，八爷也不必再忧心，可这回，却是他第一次没有在书房见到八爷。佛爷见他四处张望，忍不住调侃“你别找了，老八他今天没来。”副官闻言有些不自然，赶紧跟佛爷告辞，说是去整顿军务。傍晚，副官拎着一包热腾腾的糖油粑粑，走进八爷的香堂。

“张副官，你怎么来啦？”

“八爷，这个送给您”。

“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？”八爷接过油纸包，见到热气腾腾的糖油粑粑，十分开心。便咬了一口。

“这是…九爷…说要谢谢您”。日山微微低头，竟莫名的有些不敢直视八爷的眼睛。

“那你告诉他，我很喜欢，谢谢”。连句谎话都不会说，可真是个呆瓜啊。九爷哪会送他这个当谢礼，就算真的送他，这么大老远的过来，糖油粑粑也早就凉了。可是，这个呆瓜可真有意思，怪可爱的…

八爷吃着糖油粑粑，笑得心满意足，嘴甜，心更甜。

下一棒@牛油果果甜 

注：

1.八字，日山出生于1917年11月13日日出之时（5：00-7：00间），其八字为“丁巳辛亥己未丁卯”。

2.篇幅所限，故事的背景为老九门番外，九爷大电影“虎骨梅花”，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找来看一下。

3.副八初见，副官未见其人，先闻其声。对于算命，副官笃信佛爷那套“我就喜欢大凶”，不了解，也不太信。经过这次虎骨梅花事件，对八爷的态度由不满被轻看，到产生好奇、钦佩、惊喜、感动，到最后生出好感、不由自主的开始喜欢。能力有限，希望大家可以被这篇副八初见甜到。我们下篇再见~

特别感谢群小伙伴（小寒，村长，雪鸢）和我一起讨论副官的出生年月，还有雪鸢太太陪我一起讨论，帮我修改文章。@展云